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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肉夹馍风波】这两天看肉唐僧与莫之许之争,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。

 

这件事情的最大意义就是无意义。莫之许骂肉唐僧送饭是装逼,改变不了肉唐僧的理念;而肉唐僧回击莫之许,要求老莫“还钱”(几年前肉唐僧捐给老莫的一笔钱),也改变不了莫之许的观点。既然双方都不曾指望能说服谁,这种骂战也很难说能影响到围观者。因此,这给双方带来的只是一地鸡毛的互相辱骂而已。

 

从个人角度,我支持肉唐僧的想法和行动。每个人做自己能做的事,这不但是基于个人利益考量,也符合自由主义的理念。但同时我对老莫近年的改变也有“同情之理解”,虽然我并不赞同这种决裂态度。这几年,他与诸多“同道”分道扬镳,非但没有赢得更多理解,反倒把自己推往更加孤独的旅程。

 

具体说到这场论战,我完全不认可肉唐僧要求老莫“还钱”的举动。这等于把一场公共讨论拉入个人恩义范畴。虽然肉唐僧只是嘴上说说,作为一种态度表示,但在我看来,已经超越了底线。不去说这钱是肉唐僧自己的还是别人捐出的,也不说老莫到底该不该拿,拿了多少,既然这是一种捐赠,要求还钱毫无道理可言,若潜台词是让对方闭嘴,更丧失了一个做事的人该有的公共意识。

 

无论如何,老莫有权对一场公共活动发表自己的看法,无论他是否从中获益。此理甚明,拿别的说事都是耍流氓。

 

好吧,这里也说点别的。第一次见肉唐僧,也是我第一次见莫之许的时候。那是肉唐僧在成都搞的一个活动,邀请了我和老莫等人。那时候,肉唐僧对老莫钦佩有加,而老莫应该也和肉唐僧惺惺相惜。当时我的感觉是,肉唐僧虽强调程序正义,但更注重实务。老莫做事立意很高,但落到实处往往不着边际,是个比较典型的理想主义者。

 

肉唐僧做这个活动,其中一项内容是讨论搞一个项目,拉一些专家学者进社区演讲,既是公益,但也有商业项目推广的意味。这事情说来非常简单,但在肉唐僧和老莫讨论下,变成一项巨复杂的工程。肉唐僧想的是怎么在“程序与民主”的框架下把这活儿给做了,而老莫一开口就是费边社的理念之类的。听了半天,我才明白双方的意思。从那场讨论,也许已经可以看出双方分歧所在。

 

肉唐僧后来转型做公益,这丝毫不奇怪,完全符合他一直在思考的一些问题。老莫对这种做法很不屑,这也没什么奇怪的。但让人比较遗憾的是,肉唐僧发起送饭活动,念兹在兹的或许正是老莫这些“良心犯”。这从他那篇《喃喃自语》,也可看出这点。你坐牢,我给你送饭——每个人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,这看上去真的很美好。但现在坐牢的和送饭的掐起架来了,这让人情何以堪。

 

当然,这不仅是“送饭党”与“良心犯”之争,从参与的人及其表态来看,这还是有志于“推动社会进步”的一拨人之间进行的一次再分裂。不是所有“良心犯”都站在肉唐僧的对立面,那些比较倾向于从公民社会做起、也敢于为此跨过红线的人,其中一些就选择了支持肉唐僧。这一点很关键,但可能被忽略了。

 

今天是林昭祭日,她曾说:“一切皆可引相对论,惟是与非断断不能二一添作五。”但肉唐僧与莫之许之争,个人是非不算,说到头了也只是理念之争,并不涉及大是大非,也不存在什么你死我活的根本性分歧。今天进行骂战的肉唐僧、老莫等人,面对的是同一堵高墙。有人选择强攻,有人挖挖墙角,这都是一种行动方式。所以,我相信或者说我期待,在未来路上他们终将再次相遇。那时候,握手也好骂娘也罢,都还不迟。(时事观察员 魏英杰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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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英杰

魏英杰

300篇文章 7年前更新

专栏作家、时事评论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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